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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上的尤里 | 维勇维无差
愿所有的年岁与荣光为你加冕

 

维克托心动了三次,最后一次他告白了(7)

(1) (2) (3) (4) (5) (6)

(8) (9)


出了意外,下更完结

阅前注意:

技术动作搭配存在必然缺陷欢迎批评指正

动作设计不完全切合实际歌曲注意

所有的跳跃进入非原创注意

专业细节如果有错都是我的锅



新赛季的大奖赛分组结果发表。

他被分至第三站法国站与第六站中国站——对刚开始上冰练习不久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至少还有机会把受伤期间落下的进度补回来;他边看时间表边揉搓着刚脱下冰鞋的脚踝,期盼这位老兄弟明天也好好工作,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根据训练计划,明天他就要开始尝试练习4F了——将近半年之前他正是在练习它的时候意外摔倒,除了技术难度之外,还要先跨越心理上的难关。

关上网页之前他特意看了眼各分站的详细名单。

胜生勇利在第二站美国站和第四站日本站,如同前几次大奖赛一般继续跟他完美错开。

次日练习3F的时候他已经能感觉到好几道一直有意无意投过来的视线;伙伴们都知道他今天要重新挑战4F,不光雅科夫一直盯着他、米拉滑规定图形的时候总往这边瞟,就连在场边压腿的尤里都不时在手机屏幕掩护下注意着他——那个样子特别有趣,就如同不屑又好奇地观察着人类的猫——虽然只要感觉到他的视线就立马埋下头去专心装作打游戏。

他又跳了个3F,落地后转了个圈,掠过挡板边缘滑向冰场另一侧。

他还记得撞击冰面瞬间撕心裂肺的痛……还有那一刹那,内心无法掩饰的恐惧与失望。

这就是最后了吗?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那一刻转瞬即逝的念头清清楚楚地刻印在他心里,连同疼痛、手术,二次受伤,乃至漫长复健的艰辛;他从未试图忘记过这一切……亦或是反倒一次又一次地用它们提醒着自己,他是肩负了这所有,才争取到机会重新站在这里——

蹬踏着冰面,他再一次加速。

熟悉的风席卷而来穿过他的双臂与发梢,带着冰场特有的冰凉与清爽,那是神明赐予他这一切努力与挣扎的回报——

右足刀齿点冰,左后内刃起跳。

冰刀落地的声音如同天籁,刀刃划过冰面,四散溅开美丽的冰花。

米拉、格奥尔基以及一众少年组选手的掌声和欢呼在场馆里激起巨大的回声,连表情格外严肃的雅科夫都露出了微笑。

这一天,距离大奖赛法国站仅剩两周,他伤后的第一个4F完美着冰。

经过时间紧迫的一系列训练以及动作的最终确认之后,11月初,他飞赴巴黎。

粉丝们翘首以待暌违大半年后冰上帝王的首次亮相,然而他们的偶像在这一场只拿出了包含两个4T的自由滑,最终摘银。

三连冠霸主辉煌不再?体力和年龄或成硬伤?

媒体和支持者猜测着每一个原因,即便他接受采访时信誓旦旦说伤情完全没影响;种种疑虑在公众当中持续酝酿发酵,并在他中国站用同样的编组摘铜、总分第三名晋级GPF之后达到顶峰。

“尼基福罗夫也许会在GPF拿出争冠的编组。”头条的评论文章说,“当然不可否认这存在很大风险,毕竟他本赛季还没在正式比赛中挑战过除4T外的四周跳,所以更有可能采用稳中求胜的路线……”

他关掉网页,意犹未尽地又点开GPF的最终名单看了眼。

男子单人的六名选手中,依然没有胜生勇利的名字。

“维恰,”雅科夫似乎察觉到什么,接过刀套时罕见地叮嘱他,“别去在意他们说什么——他们只是观众,而这是属于你的比赛。”

“嗯。”他笑起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伴随着男单自由滑六练时间开始的广播滑入冰场。

4T,4T+3T,4Lz,4F。

这是短节目排名第一进入自由滑角逐之后他为总决赛拿出的,也是《火鸟》一开始已经确定的四周跳编组。

镶嵌着繁复水钻的黑色考斯腾紧贴着他的身体,鲜明的红色花纹如同藤蔓一样缠绕其上,从脖颈一路至手腕和脚踝,他轻轻一个旋转,便犹如有火焰随着他扬起的双臂跃动而起,在洁白的冰面上开出美丽艳烈的花。

他的体力确实已经不如巅峰时期,放在后半的四周跳仅有一个,不过依旧不影响他零失误完成节目,再次登上冠军宝座。

弯腰领奖时他有点恍惚,这种恍惚感一直持续到他接过花束,挥手朝观众席致意。

耳边传来的掌声一如既往响亮,然而那声音不知何时开始逐渐变得程式化,慢慢离他远去,他再也无法感受到它曾经饱含的热情、惊叹与喜悦——

没有人觉得惊喜,也就没有人会抱有期待,所有人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夺冠,他们礼貌地给予他恭喜,而他习惯性微笑,举起花束和金牌,迎接话筒跟闪光灯。

国歌奏响时他把右手按在胸前,微微垂下眼睛。

他在这领奖台的最高一级上站了太久太久,不知不觉间已经忘记该怎么下来了——

 

两周后的俄锦赛他摔了个4T,不过仍旧以将近十分的优势夺冠。

这似乎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意外,然而到了次年1月,他在欧锦赛上连摔了自由滑的4T和4Lz,3S跳空,最终屈居第二。

俄罗斯男单对欧锦赛金牌长达25年的垄断告破。

赛后他弯腰坐在kc区一度无法直起身来的照片被放在网络上疯传,配上“尼基福罗夫老了?”“尼基福罗夫欧锦折戟,观众遗憾离场”等等标题;其中俄罗斯国内的声音显得更激烈刺耳,冰迷们因欧锦赛冠军易主感到失望,这让他们更加迫切地期盼着今年的世锦赛金牌。

“尼基福罗夫伤势不轻吧?他不打算说点‘我一切正常’之外的话吗?”

“世锦赛也悬了。严重的话要退赛也说不定,他这个赛季的健康状态并不好。”

“别给俄罗斯丢脸啊!”

“波波维奇超越尼基福罗夫的时候到了!”

猜疑,不满,嘲笑,不理解。

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这些压力都被他全数转移到了密集的训练日程里面。

4月,温哥华。

换好考斯腾之后他从更衣室出来,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了一个名字。

“Yuri!”

他第一个反应是尤里——然而下一秒他就否定了这个结论;先不说尤里不在这里,何况叫着这名字的声音那么年轻又充满朝气,蕴含着满满的热情跟活力,至少他从不知道他身边那个尤里有这样子的、与之同龄的友人——

那个方向的走廊上有三个人站在一起,两个挂着选手证的年轻选手以及一名扎着长发的中年男性——他一眼便认出挂着教练证的是切雷斯提诺•查尔蒂尼;这位执教过多名世界顶尖花滑选手的名教练此刻正抱着手臂看着他身边的两位选手——其中穿着泰国队队服的披集·朱拉暖正亮着大大的笑往另一个身上扑,后者有点不知所措地回抱着他,深蓝色的运动外套上印着日本国旗……

胜生勇利。

胜生勇利!

他感觉心脏忽然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用尽全力才把自己不小心上扬的嘴角给压下去;他按捺着心里近乎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兴奋——见了鬼了他就算再来场五个四周跳的自由滑都不见得这么兴奋——隔着人群悄悄遥望着他:似乎同样已经做好上场准备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也换好了冰鞋,拉链拉到最上面的国家队外套边缘露出一点考斯腾卷曲的花边;笔直而修长的双腿被黑色长裤紧紧包裹,让东方青年显得挺拔又柔韧,肢体中蕴含着上场前蓄势待发的力量和美感,偏偏脸色却苍白得可怕,露在半指手套外面的指尖痉挛般捏紧,即使被热情的同窗勾肩搭背搂着仍旧笑得极其勉强。

“勇利只要好好发挥一定能进前五的!真的不把4S加上试试看吗?今年明明都日锦赛三连冠了,那次的4S超完美!”朱拉暖显然在努力活跃气氛,然而他如同亚热带阳光一般的激情似乎让胜生的笑容更加紧绷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可可可是我这赛季正式比赛上就成功了那一次哦?”

“没事的勇利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就相信我好了,我觉得啊——”

“披集!”切雷斯蒂诺不得不打断他们,“让勇利安静一下,而且你就快要出场了——想想你的世锦赛首秀好吗?”

“嗯!我已经等不及要上场了!”

他在他们的谈笑声中顿住动作,慢慢把不知不觉迈出去的一步收回来。

不,不应该是现在。

即使多年来单方面接受了再多对方的憧憬与爱慕,此刻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对于胜生勇利来说,仍然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而已。

然而,即使如此——

“维恰!”雅科夫在另一边叫他,“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时间不多了!”

“嗯。”他走过去,前者待他走到身边才稍微压低了声音问道:“膝盖怎么样?”

“不太好。”

“来,坐到这儿。”雅科夫带着他转过拐角,他坐在椅子上,把刚打过封闭依旧隐隐作痛的膝盖放上对方大腿,沉默着接受老教练的揉搓跟按摩。

外界尚且不知道他在前一天公开练习的4Lz跳空之后旧伤复发的消息,他回想起方才那个沉浸在赛前紧张中的胜生勇利,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慢慢捏紧了折叠在里面的一封信。

让我给你一往无前的勇气,也请你给我奋斗不息的力量——

“下一位选手:代表俄罗斯,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向观众简短挥手后,他滑至开始位置站定。

钢琴的第一个重音落下,火鸟在极致的痛楚中折断翅膀。

坠落的失重感,视野中倾覆的世界,冲击感,混乱与失措,慌乱和不安。

Rocker+counter接3A。

快速换刃的小碎步在跳跃着冰后变得大气而舒展,一个小跳之后进入4Lz。

他没被伤势击倒,却还没等到回归冰面,又不得不再度入院;他从未放弃过重回冰场的希望,却因外界的怀疑而逐渐感到焦躁和失落——

“我在想,我在经历的,也一定是维克托所经历过的东西。”

无声又轻柔的话语,落入原本急切无措地伸出、却没抓住任何东西的掌心,他低垂着眼露出微笑,双手虚拢着捧至胸前。

信封的触感仿佛依然残留在指尖,他的心在越来越温暖昂扬的旋律中穿过时间的分隔,飞越半个星球,仿佛终于触及去年春末夏初那一刻,底特律的深夜,紧咬下唇在昏黄的台灯下独自写信的日本青年,和他身不由己微微颤抖着的手指和双肩——

“只是因为不知道哪一次摔倒之后就会永远告别这片冰场,所以才会在每一次登上冰面时,都竭力绽放全部的光彩。”

浓烈油彩一样的纯金色夕阳,寒冷劲爽的飒飒晚风,驱散他心底的所有不甘与晦暗,也将全部的自信和骄傲归还。

外刃大一字,双三,进4F。

落地一瞬间他闭上眼,右腿痛得几乎失去知觉,却仿佛能感觉到一双不如他宽厚、却温热又柔软的手,轻轻托起他犹如飞鸟一般展开的双臂,带领他进入下一段滑行;而在他目不可及的地方,始终有一双眼睛在成千上万双眼睛里紧紧追随着他,那视线犹如浅淡和暖的阳光,饱含爱意地为火鸟的每一片羽毛献上亲吻。

4S。

燕式旋转。

3F。

“如果是维克托的话,大概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4T+3T。

乐曲伴随着最后的联合旋转走向尾声,他展开双臂摆出结束动作,随着逐渐消逝的旋律缓缓抬头。

剧烈的喘息让视线摇摆不定,他把朦胧的视野投向场边,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了那个身披日本队服的身影。

如他想象一般的、湿润的红褐色双眼,目光明亮又直率地,一眨不眨地定定注视着他——

他对此的记忆到此为止,紧接着意识便在滑到场边、被雅科夫扶住手臂的那一刻彻底中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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